如果說“開弓沒有回頭箭”的股改在中國資本(行情,資訊,評論)市場具有里程碑意義,那么融資融券的意義將不亞于股改。因為,股權分置改革解決的是歷史遺留問題,改變的是股權結(jié)構疾瘤,是治病和糾錯;而融資融券則是完善中國股市交易制度的關鍵,在現(xiàn)貨市場引入做空機制將會改變畸形的“單邊市”格局,會改變市場的贏利模式,會改變博弈格局,會抑制價格的過度波動,對中國股市的意義深遠。 雖然股改的意義因大小非和股市暴跌而黯然失色,但股改的方向毋庸置疑,只是股改的對價太少、流通太慢,從而得了“對價之利”的投資者大都將籌碼在高位換給了新股民和后來者,并讓后來者成為了全流通“陣痛”的受害者。由于當時“牛市的蓋頭”掩蓋了所有問題,使得全流通的“陣痛”和大小非弊端統(tǒng)統(tǒng)被后置到今天,再加上一輪大盤股IPO制造的大規(guī)模限售股,迅即將瘋牛打入了谷底,并且將中國A股市場拖入了新一輪“陣痛”,大量的解禁股抵消了一切“利好”。 或許有人會說,但凡革命都需要付出代價、需要用“陣痛”來消化改革的“針口”。但這個“陣痛”造成的代價太大了,大盤70%以上的暴跌險些讓中國股市休克。如果股改當初方法得當、牛市中少制造些限售股、在非理性的牛市中有做空機制,股市漲幅自然不會太離譜,落差的空間也就自然縮小了,新股發(fā)行和大盤股也就不至于蜂擁而出,更不至于被用來作為調(diào)控指數(shù)的籌碼,自然也就避免了制造大量限售股的局面,全流通的“陣痛”也就不會如此劇烈,F(xiàn)在總結(jié)時,不難發(fā)現(xiàn)恰恰是由于做空機制的缺失和監(jiān)管部門的認識不足,才使他們的調(diào)控錯上加錯,如果當時有做空機制,或許可以讓中國股市股改之后的“針口”愈合得更快一些。 其次,融資融券對日后的中國股市影響深遠,而非簡單的救市舉措,是市場制度建設的基礎條件。所以,我們不能拿融資融券開通前夕的市場走勢來判定其意義,更不能簡單地將其理解為“救市概念”,更不能以“新興+轉(zhuǎn)軌”、“莊家操縱”等中國國情來加以反對和阻撓。 雖然,在熊市中融資的功能發(fā)揮會更充分一些,而融券的風險相對較大,融資功能的使用會超過融券,將會給市場帶來大量的增量資金。此舉確有注入流動性救市的功能,但這僅是暫時的作用。況且融資融券的杠桿機制具有雙刃劍功能,會成倍放大收益和損失,但在金融市場中風險與收益永遠是對稱的,無風險的金融市場是不存在的。但是,一個規(guī)范的、具備風險對沖的市場是可以減少風險和可以主動化解風險,尤其可以改善市場的大起大落。同時,融資融券平抑價格波動作用是長效的和長久的,無論在熊市還是在牛市。 可是對融資融券的開通市場人士也有不同意見。他們認為中國股市的大起大落是“莊家操縱”所致,功能缺陷一說不成立,因而健全市場功能并不能改善市場弊端。對此,筆者認為,“莊家操縱”確實造成了中國股市的非理性波動,但“莊家操縱”恰恰是由“單邊做多”的贏利模式、監(jiān)管的不到位和缺失做空機制等原因造成,只有從這幾個方面全面著手治理則可以扭轉(zhuǎn)畸形的大起大落,但如果連最基本的做空功能都沒有,市場再干凈也是不健全的,而且“單邊做多”的游戲規(guī)則只能采取“打壓吸貨—拉高派發(fā)”的高拋低吸之策來獲利,其市場表現(xiàn)自然就出現(xiàn)非理性暴漲和過度超跌,而且“單邊做多”的贏利模式很容易讓市場中的各大主力形成默契,造成利益方向一致的“全市場操縱”。一旦融資融券開通后,雙向贏利的模式使得各大博弈方都會按照理性的分析和自己的最優(yōu)選擇來操作,利益選擇的多樣性會讓博弈主體很難再達成方向一致和同盟操縱。往常商業(yè)企業(yè)中的“價格同盟”都會失敗就是最好的例子,所以在理論上很難形成全市場的合謀。如果實際中出現(xiàn)有同謀的一致性做多或做空,則監(jiān)管者應該高度警惕,及時調(diào)查并作出說明,對違規(guī)行為及時出手懲治。 若在一個亂象叢生、監(jiān)管不嚴、價格操縱的市場里開通信用交易,則很有可能會發(fā)生功能扭曲,但不能因噎廢食。中國股市確實存在“莊家操縱”,也是“新興+轉(zhuǎn)軌”的市場特征,但這是中國市場不健全和制度漏洞的表現(xiàn),而非市場本身的特質(zhì),更不是中國國情。只有營造一個健康的市場環(huán)境才是中國股市改革和走出困境的關鍵,更是融資融券功能良性發(fā)揮的基礎。因此,提高監(jiān)管者的監(jiān)管水平、嚴格監(jiān)管券商們的操作行為、打擊價格操縱、加大信息披露力度迫在眉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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