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面民企融資受困、不得不高息借貸,另一方面是央企糧餉充足、放貸(或“另類投資”)套利分紅。這種民企與央企資金層面的冰火兩重天境況,充分說明我國當下金融資源的嚴重錯配。 又一場所謂的“高利貸”糾紛在上演。只不過,與通常高利貸糾紛發(fā)生在民企與民間放貸者之間不同,這場糾紛發(fā)生在民企與央企之間。 據(jù)媒體報道,四川達州的一家民營房企舉報四川中石化高息放貸,因其未能及時還貸,該家民營房企的全部股權(quán)已被悄然易主,由此引發(fā)了此次中石化“另類投資”事件。對此,四川中石化回應,并非放高利貸,而是投資。 雖然,在事件爆發(fā)的初始階段,我們還不便對此場糾紛的性質(zhì)進行蓋棺定論:究竟是如該民營房企所說“高息放貸”,還是如四川中石化所言“另類投資”。 但是,如果跳出表層的是非之外,一條隱秘資金的流動線路卻清晰可見。在這條資金流動線路中,四川中石化是資金的供給方,民營房企是資金的需求方。而這在某種程度上可以說明,在2010年底持續(xù)至今的貨幣緊縮政策之下,雖然民企的融資通道日漸趨窄,但央企(國企)的資金來源卻相對寬裕。否則,又怎會有余錢“高息放貸”或“另類投資”呢? 一方面是民企融資受困、不得不高息借貸,另一方面是央企糧餉充足、放貸(或“另類投資”)套利分紅。這種民企與央企資金層面的冰火兩重天境況,充分說明我國當下金融資源的嚴重錯配。 雖然,從表面上看,近年來我國信貸政策一直向小微企業(yè)(民企占主體)傾斜,2010年小企業(yè)新增貸款高于同期大型企業(yè)(央企占主體)16個百分點,2011年小企業(yè)的信貸增速亦高于同期大型企業(yè)。但是,民企信貸增速的相對上升,并沒有解決民企融資總量嚴重匱乏的窘境,相反民企的融資成本卻呈持續(xù)上升態(tài)勢——以當下為例,央企的一年期信貸成本在6%-7%之間,但同期大多數(shù)民企的信貸成本卻高達10%以上。這是因為,除極少數(shù)大中型規(guī)模的民企,大多數(shù)民企的信貸需要擔保公司參與,而擔保公司直接(間接)抽利即高達4%左右。更有少部分通過小貸公司借貸的民企,其貸款成本則是高達20%以上。而更多依賴于民間融資生存的民企,所付出的融資成本更是高達30%-60%之間(甚至100%以上)。 在融資總量匱乏、且成本高企之際,此家四川達州民營房企以月息3分(年復利40%以上)向四川中石化借貸,亦可謂見怪不怪。 那么,為何大型企業(yè)(央企占主體)相比小微企業(yè)(民企占主體)的信貸增速相對減緩之際,其資金面卻能夠如此充裕呢?這主要因為,央企除了銀行信貸的融資渠道之外,還可以通過股市、債市和信托等渠道進行融資,而這些融資渠道對于絕大多數(shù)民企來說,幾乎絕無可能。 除此之外,央企還因享有定價、稅費、土地、以及低成本貸款等政策優(yōu)惠,更容易賺取暴利以便于自身進行資本擴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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