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玩城地攤上的堆貨好久沒有上新貨了,淘玉的玉友因此顯得有些百無聊賴,有時候干脆聚在一起喝茶聊天,反正整個古玩城一樓全是賣茶葉的,蹭點茶喝倒也不是什么難事。 這個周末卻有些例外。剛到地攤上,只見一大群人圍在此前文章里曾介紹過的“女公安”的攤子上不停地扒拉,好一幅久違的熱鬧景象。于是我也顧不上先轉(zhuǎn)悠上檔次的攤點了,先蹲下來淘一陣再說。 確實是新貨,除極少數(shù)“熟面孔”外,大多數(shù)料子以前從未見過,也確實有些還算不錯的東西,加上價格便宜,難怪會有如此多的玉友趨之若鶩。 一番扒拉之后,已挑出20多件原石,有籽料,有山料,甚至還有看上去圖案比較漂亮的卡瓦。反正發(fā)現(xiàn)一顆不錯的東西,就回身放進女老板提供的塑料袋里,然后繼續(xù)爭先恐后地往前、往下扒拉。如今和田玉的價格越來越高,好不容易有這么一次撿便宜貨的機會,估計誰也不愿放過。 突然發(fā)現(xiàn)一塊籽料原石,玉質(zhì)還算不錯,料型也還規(guī)整,掂了掂,分量也足夠,不會是卡瓦水石之類的東東。雖然不大,也就20多克吧,但有一點卻十分吸引人——料子的顏色不是白色也不是黃色更不是青色,而是罕見的淺藍色! 和田玉有白、青、黑、黃等色系,藍色系以前卻從未發(fā)現(xiàn)過,近幾年才偶見發(fā)現(xiàn)藍玉的報道,但擁有者大都視若珍寶,輕易不肯出讓不說,“閑雜人等”連見識一下都難。沒想到在地攤上卻偶然發(fā)現(xiàn)了這樣的料子,怎能不令人興奮?“哈哈,藍玉!”也就沖口而出,仔細欣賞了一會,小心翼翼地放進了身后的塑料袋里。 一般情況下,買家比較多的地方,自然也是“小白”(行內(nèi)對喜歡卻又不懂貨者的稱呼)聚集之處。這不,不到半小時,就有好幾個人手里拿著幾塊石頭向我“請教”。看他們挑的東西,恐怕除了老板娘之外沒第二個人感到高興——要么卡瓦要么水石要么韓料染色,這樣的東西在稍微有點玉識者看來幾乎沒有價值,唯老板娘眼見沒人要的東西被“小白”們爭相搶購,豈有不大呼痛快之理? 咨詢過之后,一個年輕人很謙虛地提出,看看我這個“專家”是怎么淘,究竟淘了些啥,也好讓他見識見識,學(xué)習(xí)學(xué)習(xí)。人家如此虛心求教,咱也不能擺什么臭架子不是?再說了,看看又沒啥損失,咱還不得大方點,讓人家隨便“參觀”? 小伙子看過了,也沒說啥,到邊上自顧自地淘貨去了。 過了一會,又湊過來一個中年人,也是同樣的虛心,一副熱切盼望弄懂和田玉的模樣,同樣希望我把塑料袋里的料子給他瞧瞧,看什么樣的東西才能夠稱為堆貨里的“好貨”。有了第一次,第二次也就順其自然了,幾乎沒回頭看一眼,只對他說:你自己看吧。 挑完,也沒細數(shù),大致估算著付了款,將石頭隨手放進提包里,在古玩城一圈一圈轉(zhuǎn)悠起來。給人的感覺是東西越來越少,價格卻越來越高,已經(jīng)不止一次地聽到買家或者賣家說,和田玉快沒法玩了,心頭不由一凜:要真沒得玩了,咱周末的“休閑游”豈不也得泡湯?到時候恐怕也只好隨機應(yīng)變了。 回到家里,取出包里的石頭進行清洗,這是每周六傍晚的必修課。洗著洗著突然發(fā)現(xiàn)少了一個很重要的東西——那塊淺藍色的和田玉呢? 趕緊在包里翻來覆去地找了好一陣,沒有;又把包倒提起來使勁抖了一陣,生怕本就不大的石頭“害羞”,躲在哪個角落里不肯出來。 沒有。還是沒有。確實沒有。 郁悶了好一陣,也不想接著清洗那些原石了,只在回想那塊藍玉究竟是啥時候“跑路”的。整個淘換、購買、運輸?shù)倪^程似乎都沒有什么問題,一塊石頭咋就會自己長了腳呢? 突然想起有兩個人“參觀”過我的“戰(zhàn)果”,會不會是在這個過程中失蹤的?很有可能! 但那兩個人以前幾乎沒照過面,更談不上熟悉,再說也拿不出什么證據(jù)證明那塊藍玉就是他們中的一個“順”走的,奈何? 后來跟幾位要好的玉友一說,他們的一致看法是:肯定是在“觀摩”的過程中丟失的。但老大(他們對我的“尊稱”)也有一個毛病:管不住嘴。“你看到好東西便吼一嗓子,人家還不得上心了?你袋子就一件藍色的東西,要找出來還不輕而易舉?反正當(dāng)時你也還沒付錢,那人待你走了之后付款離開,沒抓住‘現(xiàn)行’,你還能說啥?”我的一個“徒弟”如此這般地“教訓(xùn)”了我一番。 想想還真是。看來,以后玩玉,除了得管住口袋(別一激動就掏錢),還得管住嘴(別一激動就瞎嚷嚷)。雖然這讓原本話多的我有些為難,但倘非若此,恐怕難受的日子還在后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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