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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12-31 蔣雪孩 來源:經(jīng)濟參考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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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喜歡“荒”這個字,荒古、荒野、荒原,僅憑九條筆畫便能把心靈拉至目光所不能及的洪荒甚至更遙遠。仿若可以睥睨蒼生,厚重無邊的浮云在胸口交織出最悠久的旋律,手中的筆似乎在顫抖,要以怎樣雄渾的筆觸,才能勾勒出這個豐富的世界? 《北大荒新聞系——黑龍江兵團新聞干事的青春記憶》是我最近讀到的一本書。之前還以為看錯了書名,因為在“北大”的后面多了一個“荒”字。我想這應該也不能怪我,“新聞系”本來就是高等學校按新聞專業(yè)的性質設置的教學行政單位。一看到“北大”,我想更多人的心里都會先浮現(xiàn)出一汪清澈的未名湖與一座俊秀的博雅塔,可轉目看到書名上“北大”后面還跟著一個“荒”字,便頓覺書卷氣驟消而徒增了幾分冷峻。 翻開這本書,一種充滿活力的熱情和無法言說的欣喜便毫不避諱地從字里行間跳躍而出,撲面而來。一時間,竟也被這似火的激情與快樂搞得全身暖洋洋,無比舒暢。如今,書的作者們雖盡數(shù)度過了知天命之年,卻都還給人干勁不減當年的感覺。我注意到,書中每篇文章中出現(xiàn)頻率最高的話語,都流露著對北大荒這所“大學校”的感激之情。 或許還是那個“荒”字吧,它于不自覺間延展了一切:紅日初升時的地平線,似在眼前卻又遠在天邊。希望用細碎的光芒灼痛了人們的眼,可那似乎馬上就要破胸口而出的滿腹澎湃,又怎么構不成一幅壯麗的詩篇?都說“北大荒的土地肥到了家,插根筷子也發(fā)芽”,是啊,一支筷子都能被激發(fā)出蓬勃的生機,更何況人呢。 北大荒的新聞干事們也好,藝術家們也好,提起幾十年都未曾放下的筆時,心中一定會有某種明晰卻又懵懂的悸動:或許浮現(xiàn)在他們腦海中的,正是那金黃麥浪與如水的藍天交織的畫面,北大荒如同一個豐富的調色盤,把風景的顏色和人們靈魂的色彩交織在一起,將無沿的廣度和深度相互融合于一體。如此成型的畫卷與文段,怎能不五彩斑斕? 現(xiàn)在我們談論一所高等院校的配備和師資是多么重要時,往往會不自覺地忽略自然的因素。誠然,北大是國家教育界最高形象的代言?杀贝蠡挠趾螄L不是呢?它是中國現(xiàn)代化大農業(yè)的見證,同樣也是響當當?shù)摹皣移放啤,它完全具備成為無數(shù)人精神象征的能力與氣魄。 大自然本來就是人類最好的老師,從地平線處蘇醒的太陽襯著一望無際的原野展現(xiàn)在你眼前,那是無數(shù)飽滿的色彩競相輝映的和諧,它可以清楚地告訴你什么才可以被稱作廣闊;蛟S讓你移不開目光的只是山林里的一棵白樺樹,它的堅忍與平和存在于野性的底蘊之上,就算歷經(jīng)雨雪風霜,傲然的身姿也依然挺拔昂揚。 生活在北大荒的新聞干事們是幸運的:他們在“北大荒新聞系”里接受著自然的荷澤與洗禮:豐富、生動、樸實、深刻、富含營養(yǎng)的“教材”供其選擇,而日后成為多個領域最優(yōu)秀的人才,也是“天命”注定了吧。 所以他們感謝北大荒,感謝那荒不失淡定、野不減真誠的土地;感謝那些當初北大荒賦予的,如今沉淀于他們目光中的廣闊與堅定……所有的溫暖光輝都經(jīng)由文字表達,卻又那么意猶未盡,似乎只將心里的火熱開了個頭,如汪洋恣肆般的筆就已滑出了很遠…… 或許關于北大荒的更多驚嘆與神奇,還得親自去那片黑土地才能體會。 只知道在這些“人老心不老”的新聞干事們的心中,那鮮美、鮮明又鮮亮的記憶與感動—— 依然飽滿,依舊鮮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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