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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10-29 作者： 來源：央視網(wǎ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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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說：小小報刊亭，掀起軒然大波，一紙拆除令，引發(fā)市民強烈反響。城市的“面子”，民生的“里子”究竟孰輕孰重？《今日觀察》正在評論。
主持人（陳偉鴻）：這里是正在播出的《今日觀察》，歡迎各位的收看。今天我們的話題要從接下來這一組照片開始，來，我們看看這些照片，這些照片是這兩天南京的一家媒體在他們當?shù)氐慕诸^拍到的一些賣報人真實的生存狀況，可能看了這樣的照片您會問，他們?yōu)槭裁磿眠@樣簡陋的方式在街頭賣報呢？原因很簡單，是因為他們原本賴以生存的報刊亭被當?shù)氐恼块T下令，統(tǒng)一拆除了。報刊亭為何會遭受統(tǒng)一拆除的命運？小小的報刊亭影響了誰？這里面究竟有什么不可調和的矛盾呢？今天我們的節(jié)目將就此來展開評論。
我們現(xiàn)場的兩位評論員是向松祚和劉戈，電視機前的各位觀眾也可以通過以下的幾種方式，來參與我們節(jié)目現(xiàn)場的討論和互動。
好了，我們首先還是一起來看一看，這兩天發(fā)生在南京的報刊亭風波。
解說：南京玄武區(qū)報刊亭拆除的消息，近來廣受人民關注。
昨天下午，南京市城管局召集當?shù)孛襟w記者，首度公開回應，南京市城管局市容景觀處副處長劉國強介紹，有些報告廳占盲道、人行道，有的侵占了快車道駕駛員的視角，因此，需要拆除或移位。最早開展這項工作的玄武區(qū)，目前已經(jīng)贖買并拆除60多個報刊亭，還有近80個將要被拆除。
莊佳峰（南京市玄武區(qū)城市管理局書記）：對我們的景觀路和街巷，投入這么大的經(jīng)費，用這么大的力度出新之后，我們街巷的面貌與以往相比，有非常大的提高。我們的報刊亭它的面貌已經(jīng)不能適應我們提擋升級之后，我們街巷的級別和檔次。也許一小部分老百姓感到我買報紙要多走一些路了，實際上對我們而言，我們也看到，應該說還是有好的一面，就是這條路更寬敞，環(huán)境更美觀了。
解說：對此，《揚子晚報》采訪成賢街一位報亭經(jīng)營者李師傅。他說，開了這么多年，以前道路窄的時候從來沒有說過報刊亭影響交通，現(xiàn)在道路拓寬了，反倒說報刊亭影響交通，覺得這是拆除報刊亭的借口。也有市民表示，報刊亭拆除后會帶來一些不便。
南京市民：如果拆了，在這個位置，附近再去買報紙，那就要跑到那邊，大概有300米遠的一個超市，而且那個超市只有賣報紙，期刊這些只能去大超市去買，大超市就不是300—500米的位置就有一個。
解說：城管部門表示，對報亭一直是采取贖買、移位、入室三種方法。對報刊亭的管理符合絕大多數(shù)人的利益，得到市民的支持，但不否認有的地方不盡如人意。
《揚子晚報》記者調查，玄武區(qū)原有196個報刊亭，有10多個進行了轉租，拆除了90多個，其中，贖買74個，異地安置的僅有2個，而針對入室經(jīng)營，江蘇省報刊發(fā)信局副局長左斌說，2000年中央六部門要求建設書報亭，動因是滿足群眾需求和弘揚精神文明，報紙銷售利潤相當?shù)�，而毛利潤不�?0元是不敢進超市經(jīng)營的。目前，南京62個入室經(jīng)營點，能夠長期維持下來的沒有幾個。
主持人：發(fā)生在南京的這一事件引起了民眾的廣泛關注，我們想問問兩位評論員，你們在聽到這個新聞事件的時候，第一反應是什么？
向松祚（財經(jīng)評論員）：匪夷所思，就是一個六朝古都，歷史名城，這么大一個南京，為什么容不下一個小小的一個報刊亭。
主持人：是。
向松祚：第二個，一個小小的報刊亭，引發(fā)了一個關于民生的這么一個大問題的爭論。那么我在想，就是我們具體看看南京這一次大規(guī)模的要把報刊亭整治啊，那么他這些理由，其實非常牽強，他主要三個理由，一個說是占道。
主持人：占道，沒錯。
向松祚：報刊亭其實就是2平方米，它能占多少一個道，我想這是大家的一個疑問。第二個就是他除了賣報紙以外，他還賣飲料，還賣點別的東西，說這是叫超范圍經(jīng)營。
主持人：超規(guī)經(jīng)營。
向松祚：我想這個超范圍經(jīng)營，你就允許他經(jīng)營不就好了嗎，他賣一點報紙，同時他賣一點電話卡，賣一點這個飲料，方便一下過往的行人，這有什么錯呢？這不很好嗎，所以這非常令人匪夷所思，而且你可以感覺到這個城市管理人員，他們的武斷，他們的裝混這種心態(tài)。
主持人：就像你的匪夷所思一樣，這件事情在民眾當中其實引起了軒然大波，當然面對這樣的質疑，我們在剛才短片當中也看到，南京市城管局的相關人員已經(jīng)出面，來告訴公眾，我們?yōu)槭裁匆@么做，我們下一步的措施是什么。我想問問劉戈，當你看到了他們這個回應之后，你覺得他們的這個回應，包括他們未來的這些措施，是否是有道理的？
劉戈：你看剛才他在談話里面的話，反復強調幾個字，一個是“檔次”。
主持人：對。
劉戈：一個是“美觀”，他覺得原來的這個書報亭已經(jīng)不上檔次了，影響街道的觀瞻了，但其實有一種思路，因為對于美觀的看法呢，確實是有不同的人會有不同的看法，有的人就是覺得如果要是把長城鑲成白瓷磚以后，那是上檔次的，那是美觀的。所以延著這樣一個思路的話，他就要做出來這樣的一種決策，但是對于當?shù)乩习傩諄碚f的話，他們是不這么看的。那么在南京有一個非常有名的電視節(jié)目叫做《新聞夜話》，這是一個辯論的節(jié)目。
主持人：對，一定要有正方和反方。
劉戈：對對，一定要有正方和反方，結果在那一天在討論這個話題的時候，就沒有正方。
主持人：未來對于南京市民而言，這幾百座他們朝夕相處，給他們的生活提供過很多便利的書報亭，就會在他們的眼前消失了。那么到底會不會影響他們的生活呢？南京當?shù)氐拿襟w也做了一個調查，我們把他們的調查結果和大家一塊來分享一下。我們看到他們問的第一個問題是，“平時在哪買報？”當然，選擇報刊亭的人是最多的人。
向松祚：其實不用調查，就是說我們每個人喜歡看報紙的都有這個習慣。
主持人：生活習慣都是如此。
向松祚：生活習慣就是這樣。
主持人：對，你不會特地鉆到超市去買一張報紙再出來。來，看看第二個調查問題說，“報刊亭在你的心目當中的印象是什么呢？”有人說，很便利，方便、就近、購買電話卡和飲料。最多人的選項是說，它傳播文化滿足了購買書刊的需求，在所有的調查者當中還有十幾個人認為是占道經(jīng)營影響了市容。
那關于報刊亭去或者是留，這樣的態(tài)度到底是什么呢？從這個調查結果來看，有一小部分人認為該拆，因為它影響了市容，它應該要入室經(jīng)營統(tǒng)一管理，但是你看大多數(shù)人的選項還是說希望它能夠保留下來，因為報刊亭是一個城市的風景線，而且還可以很方便的來購買報紙。
現(xiàn)在我看到就有一位南京的網(wǎng)友正在線上，我們現(xiàn)在就把他的信號接進我們的演播現(xiàn)場，來聽一聽他的心聲。
這位網(wǎng)友您好！
網(wǎng)友：您好！
主持人：您好！我們今天可能全國的觀眾都在關注南京的報刊亭的命運，您平時在南京生活的時候，報刊亭給你提供過什么樣的便利呢？
網(wǎng)友：是這樣的，在一般情況下，就在路邊的報亭買報紙，因為它這里邊有像飲料、電話卡、面紙、地圖這些東西，直接和生活相關的東西，很大程度上方便了南京市民和外地來京人員。
主持人：那在節(jié)目之前我們也看到南京媒體拍到的一些賣報人，現(xiàn)在因為他們沒有一個固定的這個場所賣報，所以可能就非常簡陋的把報紙披掛在身上，然后在道路兩旁來賣，那這樣的方式會不會影響你購買報紙，或者是其他的一些購買？
網(wǎng)友：這樣的，對于這兩天路邊的書報亭拆除以后啊，很多市民反映出不同的聲音，我個人認為這些路邊的書報亭撤除之處，確實給我們這些早出順路買報紙的上班族，帶來了不便。
主持人：好，謝謝你，我們也會和你一同來關注南京書報亭未來的命運。
馬上我們再來看一看全國各地其他的網(wǎng)友他們對發(fā)生在南京的這件事，有什么樣的看法。
這位網(wǎng)友在他的網(wǎng)絡留言當中提到，“全世界的任何角落，報亭都不是垃圾，不是影響文明進步的工具，唯獨南京報亭的命運如此之慘？竟惹來殺身之禍？本可以成為城市文明亮點、城市文化元素的可愛報亭究竟得罪了誰？”
剛才也許我們更多的是從關注市容這個層面來關注這個南京的報亭到底該拆還是該留？但是現(xiàn)在我們換一個角度，我們不妨來考慮一下，這些報亭的原來的經(jīng)營者他們的生活狀況到底會怎么樣？我們來看看相關的調查。
解說：張先生在南京市玄武區(qū)成賢街經(jīng)營一座書報亭有7年了，每月3000元左右的收入是全家生活的主要來源，兩個月前，他收到通知，說，他的書報亭月底要被有關部門贖買并拆除，這讓他有些措手不及。
張先生（報亭經(jīng)營者）：中秋節(jié)前通知我們，過了中秋節(jié)到城管所，他當時就是說南京市在搞道路各方面改造，他講這個報亭影響市容，像這個報亭占地面積也不是過大，他們講影響市容，我們考慮也不太怎么樣影響市容。
解說：張先生表示，報亭拆除后，他最擔心的是就業(yè)問題，自己的年齡偏大，也沒有什么一技之長，盡管書報亭被贖買后，可以一次性拿到五萬元補償，但是今后的生活如何安排，心里一點底都沒有。另一位報亭經(jīng)營者李先生，也對自己今后的工作和生活表示了擔心。
李先生（報亭經(jīng)營者）：（開了）十幾年了，為了生存，我們屬于下崗工人，沒有辦法，為了混一口飯吃，我只拿360塊錢，家屬沒有工作。
解說：對書報亭經(jīng)營者們的實際困難，目前，南京市相關部門表示，有困難由主管部門提供幫助安排就業(yè)，但在整改道路上的書報亭只能接受贖買，不再被批準繼續(xù)經(jīng)營。
主持人：南京的報刊亭拆除了，百姓可能買這些報紙和雜志不方便了，但是我們也注意到這些原來的經(jīng)營者，他們的生活也陷入了這個困境當中，其實一直以來，我們大家都覺得城市的管理應該是讓百姓的生活變得更加地美好，更加地舒適，但是現(xiàn)在我們看到這之間出現(xiàn)了一些矛盾，為什么會有這樣的矛盾？你們怎么看發(fā)生在南京的這個事？
向松祚：一滴水折射一個世界，就是為什么一個小小的報刊亭會引發(fā)一個大的民生的爭論？我覺得這個反映了我們很多城市的管理者一些政府的人員，行政人員，他們的內心深處，他們認識上是有很多誤區(qū)的。就是說，首先他們心中好像似乎這個民生的標準與我們真正所想要享受的這個民生是兩碼事，比如他們可能把這個民生理解為就是城市的樓越來越漂亮，越來越高，馬路越來越寬。
主持人：環(huán)境變得越來越美了。
向松祚：但至于說老百姓，尤其是普通的市民，尤其是低收入的市民，他們的生活是不是方便，似乎他們不怎么考慮。
主持人：是。
向松祚：2003年南京市曾經(jīng)把建報刊亭列為精神文明的十件實事，現(xiàn)在呢，他們完全沒有這個服務的意識，說要拆，要拆、要移位、要讓你入室、要贖買，他就來了，他有沒有問過報刊亭的經(jīng)營者，就是說你們的想法是什么，就說這個服務的理念沒有，仍然是一個權力的理念，仍然是一個管理的理念，仍然是一個“管”的理念，反正我現(xiàn)在定了，我要怎么做我就怎么做，那么你有沒有考慮到這些報刊經(jīng)營者他們都是非常低收入的，有的是殘疾人，有的是退休的職工，你們有沒有考慮他們的想法，你有沒有考慮市民對這個報刊，對這個文化的需要。
主持人：對。
向松祚：所以我想，這個其實折射出我們深層次的，什么叫真正的民生。
主持人：其實我們往往會提到民生，民生，我覺得這樣的民生應該是兼顧大多數(shù)民眾的一個各方利益，應該這才是真正的一個民生，但是在這一次南京拆除報刊亭的事件當中，很多的民眾他們就提出了很多的不理解，說，你說它占道經(jīng)營，它和市容不符合，可是當年也是按照城市的規(guī)劃特別設計的，符合當時的這個街景啊，街貌啊等等，你再比如說這些書報亭，除了賣書報之外，還賣點飲料，賣點電話卡，你覺得它不符合這個規(guī)范經(jīng)營，但是你可以整頓啊，你不用就如此“一刀切”下去，讓所有的這些經(jīng)營者都會覺得措手不及。
劉戈：對，是，這個報刊亭是怎么來的呢，實際上是2000年的時候，中央文明辦和建設部以及其他的六個部委一起下發(fā)了一個文件，就是說鼓勵各地興辦報刊亭，它是作為一項文化工程建設來推廣的，那么南京在這個時候就上了很多報刊亭，而且的話，在2003年的時候，有一次就是在招標，請了非常有名的設計師設計了統(tǒng)一的報刊亭，在那個時候擺在了街上，也成為了當時南京的叫一道亮麗的風景線，當時這個工程是兩個，一個是扶危濟困，一個是文化視野，這兩項政策合在一起，于是有了這個報刊亭。那么現(xiàn)在的話，在當時的領導人眼里頭，它是一道亮麗的風景，在后來的百姓眼中也是一道亮麗的風景，那么到現(xiàn)在蓋的六七個部門大戳的這個合同，怎么說不頂用就不頂用了呢，所以這一點的話，大家就覺得非常的匪夷所思。
主持人：其實看到這樣的一件事件，我們就可以很清晰地得到這樣一個結論，就是為了市容的“面子”問題，而忽視了民生的“里子”問題，我們也不得不問，城市到底應該是誰的城市？像我們看到的這許許多多的粗放式的城市經(jīng)營管理思路，到底應該如何來改進？在稍候的節(jié)目當中繼續(xù)我們的評論。
解說：城市發(fā)展，是為民生方便？還是市容整潔？以人為本，究竟要考慮哪些細節(jié)？《今日觀察》正在評論。
主持人：歡迎回到節(jié)目現(xiàn)場，今天的《今日觀察》和大家關注的是南京市拆除幾百座書報亭這一事件。如果你在網(wǎng)上搜索一下的話，你會發(fā)現(xiàn)，拆除書報亭并不僅僅是發(fā)生在南京，全國其他許多的城市也出現(xiàn)過類似的情形，我們一塊來看一看。
解說：一邊是便民服務，一邊是城市管理，近年來，圍繞報刊亭去留的問題爭議不時出現(xiàn)。
去年2月，無錫市下發(fā)《關于開展市容環(huán)境秩序綜合整治的通告》，城市管理委員會等部門相繼向有關報刊便民亭經(jīng)營業(yè)主，下發(fā)告知書，限期拆除遍布城區(qū)的1000多個報刊亭，便民亭。任何單位和個人未經(jīng)合法審批嚴禁占用城市道路，公共場地擅自設置報刊亭、冷飲亭…”這是無錫市城市管理委員會發(fā)出的告知書上的內容。
當?shù)孛襟w報道，部分報刊便民亭經(jīng)營者表示，他們的經(jīng)營都取得了當?shù)叵嚓P部門的允許，有合法的手續(xù)，事件也一度引發(fā)了民眾熱議。今年，無錫要在全市安裝500臺左右的無人售報機，目前，已有部分投入運營。
無獨有偶，中國廣播網(wǎng)報道，2000年貴陽市開展“還路于民”工程，將當?shù)?0多個報刊亭全部拆除，相關部門的說法是，馬路上的攤點關系到城市的美觀與暢通。有一個信息耐人尋味，媒體指出，到今年7月份前，有著200多萬人口的貴陽中心城區(qū)，報刊亭只有7個。拆除報亭引發(fā)的爭議，媒體也有話要說。
《羊城晚報》文章，多元、多色彩、多層次，正是城市的魅力所在。報刊亭便是這多層次中的一環(huán)。對這個城市的小小元素，還是對其寬容一些為是。
《半月談》文章，在城市秩序和底層民生之間，要尋求一種兼顧原則。在管理城市的同時充分考慮到民生之艱，在維護城市環(huán)境秩序的同時努力兼顧底層民眾的生存需求，多出臺一些利民惠民的舉措，給小攤小販留條生路，這樣，我們的城市才能真正走上和諧發(fā)展之路。
主持人：我想在每一座城市，我們都知道城市的管理者一定是希望用民生至上的這種思路，來治理這個城市。但是在現(xiàn)實生活當中，你常�？梢钥吹竭@個城市的治理思路跟民生的基本需求之間，不能夠完美和諧的一個現(xiàn)象，曾經(jīng)也有人有這樣的一個說法，說只有這個城市變漂亮了，這才是真正的大民生，所以我們一切都要朝這個方向去努力，不達目的絕不罷休。劉戈，你覺得這樣的說法有道理嗎？
劉戈：對，其實對于到底什么是民生的理解，就決定了報刊亭到底是城市的一個形象的名片，還是城市的一塊有礙觀瞻的“牛皮癬”，就決定了這兩種不同的認識，對于這樣的一種認識的話，實際是決定了那么到底我們在行為當中會采取什么樣的行為。同樣是整治報刊亭，我查這樣的關鍵詞，上海也進行了大規(guī)模的報刊亭的整治，但是整治完了以后，報刊亭并沒有減少，有移位的，沒有減少，他整治的內容是什么呢，首先，清潔、整齊，然后有一些違反，就是你不能經(jīng)營的這樣的一些經(jīng)營項目，取締，好。那么這樣的話，然后如果你要占盲道的話，那你們要移開你們原來占盲道的位置，那么經(jīng)過這樣的以下一些整治的過程當中，那這個報刊亭的話，它漂亮，而且它發(fā)揮了它真正的功能。他們還有一些報刊亭，它現(xiàn)在變成了義務的指路亭，很多外地人來了以后，我如果沒有看到警察，那么我問一下路的時候，到報刊亭去問，那么同樣是整治，為什么會出現(xiàn)兩種思路。那么一個就是我覺得就是對民生問題到底怎么理解的問題。
主持人：對，城市的發(fā)展其實是不可阻擋的一個腳步，但是你在這個發(fā)展的進程當中，城市的秩序和民生的需求之間，到底怎么樣才能夠達成和諧，有沒有一些什么好的思路，能夠真正的讓城市管理的思路和民生的需求之間有一個完美的結合？
向松祚：就是南京這個事，也讓我想起了這個，有一位西方的政治家他講過一句話，他說這個中國城市的發(fā)展是全部是看得見，摸得著的，都是高樓大廈，你看光鮮漂亮，馬路越來越寬，樓越來越高，樓越來越豪華。他說，西方這個城市的發(fā)展是看不見，摸不著，但是你會讓住在這個地方的市民，他會越來越，生活越來越方便，越來越舒服。
主持人：越有幸福感。
向松祚：生活水平越來越高，這個民生最終是靠什么呢，就是我們經(jīng)濟學上有人在設計這種幸福指數(shù)，也有很多民意測驗在測這個幸福指數(shù)，最終你這個城市管理是好是壞，水平高還是水平低，就取決你這個幸福指數(shù)是高是低？你城市越是發(fā)達，這個它實際上所需要的功能越要細分，你有很大的超市，你有很多專賣店，但是也需要這種小的雜貨店。
主持人：對。
向松祚：所以我想我們中國的城市，包括像南京這個城市管理者他們應該體驗一下，就是說你是不是很方便，你站在你這個角度，你換一個角度考慮考慮，那你肯定對這個問題的看法是完全不同的。
主持人：我看到過一個漫畫，這個主角就是報刊亭，他說，從前你們是把我們從大街趕到了小巷，今天又要從小巷里把我們斬盡殺絕，他這個啼淚連連。我們也希望真的對報刊亭要手下留情。
劉戈：手下留情。
主持人：你真的是需要考慮民眾對它的一份需求。
再來看一看網(wǎng)友對這件事情的最新關注。這位網(wǎng)友提到“市民期待報亭不被拆除，不僅不要拆除，還要好好地精心地去設計，妥善地去管理，讓這個街頭的一頭褪去灰色，變得亮麗起來，品位起來，豐富起來，縱觀世界各國的街頭報亭，你可以有無數(shù)借鑒的方案。”好了，在稍候的一段廣告之后，我們也來聽一聽特約評論員對今天這件事情的評論。
主持人：歡迎回到節(jié)目現(xiàn)場，繼續(xù)來關注南京拆除報刊亭這一事件，來聽一聽特約評論員的觀點。
楊保軍（中國城市規(guī)劃設計研究院副院長）：國際上有一個共識，就是評價一個城市好與壞，有一條很重要的標準，就是這個城市的多元性和它的包容性，這個多樣性和復雜性，是一個城市與生俱來的特性，這個特性它往往也就形成了一個城市它獨特的風景，那么相反呢，就是另外一個評判標準，一個單調的整齊劃一整齊劃一的城市恰恰它是跟城市精神背道而馳的，這里面恐怕是我們有個誤區(qū)，誤認為干干凈凈，整整齊齊，這樣的城市是好的，是現(xiàn)代的，這個恰恰是錯的，越是世界著名的，有吸引力的大都市，體現(xiàn)了這種多樣性，保留了一些包括流動的攤販和固定的攤販，報亭等。我們發(fā)展不是為了GDP往上漲才叫發(fā)展，最重要的是，是不是我們更多的老百姓得到了切切實實的改善。
楊宏山（中國人民大學公共管理學院副教授）：首先在認識上，我們要知道，城市是由多元利益構成的，在城市的發(fā)展中，政府要追求政績，同時老百姓要追求幸福的生活，所以城市管理在理念上要確立多元利益的平衡原則；第二，在城市的決策過程中，我們能不能更多地引入一些公共參與的有效途徑和渠道，能更多地聽聽老百姓的聲音；第三個方面，從具體執(zhí)法的過程中來講，也要確立一種彈性化的原則，因為城市的預期決策從最初的初衷來說也許是好的，但是由于時過境遷，那么原來所設定的一些東西，在執(zhí)行的過程中，如果完全剛性地執(zhí)行，有可能與老百姓的利益產(chǎn)生激烈的沖突，甚至有可能會引發(fā)群體性的事件，這要求我們在執(zhí)法的過程中，仍然要貫徹以民為本的原則。
主持人：我想我們任何人都不會否認城市是需要美化的，但是為了方便民眾的生活設立的一些設施，其實也是這“美”當中的一個重要的組成部分，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呢，如果你允許這些街巷的報刊亭能夠繼續(xù)生存下去，可能更能夠展現(xiàn)一個城市包容萬物這種大度的胸懷，現(xiàn)在在中國的城市化的進程我們看到各個城市不斷的建高樓、修馬路、建綠地等等，那么在這樣的一個時刻，二位對于各地的城市管理者有沒有什么樣的話想要說？
劉戈：上海世博會的主題歌里頭呢，有這么兩句歌詞，“心靈是城市的星光，城市是心靈的胸膛”，城市是要有心靈的，什么構成了城市的心靈呢？我覺得報刊亭就構成了城市心靈的一部分。世博會的主題是“城市讓生活更美好”，美好的城市生活是怎么來的，不是高樓大廈，也不是寬闊的街道，是每一個人在城市里頭的生活體驗，那么這些體驗包括小菜市場、小餐館、報刊亭、公共汽車站，所有的這些體驗構成了我們每一個人的美好的城市生活，如果我們生生地把這些東西打斷了，認為只有高樓大廈，只有寬闊的街道才是美觀，才是美好的城市生活，那么我想這種，這就是南轅北轍。
主持人：松祚你的觀點？
向松祚：我有一個擔心，今天是對報刊亭，明天可能要對小商小販，后天可能要對街頭賣藝人，再后天可能要對其他的雜貨鋪，所以這是一個很大的問題，中國現(xiàn)在城市管理是要重硬件，輕軟件，重管理，輕服務，其實至少這二者要并重，而且在我看來，你要更多的注意這個軟件和這個服務，城市要有溫情，就是說你城市要沒有溫情，你這個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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